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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avigan 于 2024-2-12 06:30 编辑
正月初一是周六,于是在国外也能正儿八经过大年了。春晚自然是要看起来的,看了还不止一遍。
周五点了餐馆菜,自己也做了一些,初一初二就不用动手了。
按习俗来说,大年初一是不能动刀,动扫帚的,这一天得休息,不然得劳碌一年。
这事儿在如今是不难的,扫地机器人会扫,不用自己扫;
饭菜用微波炉热一热就可以,不用动刀动明火;
家里的垃圾都攒着,初五迎财神送穷的时候扔出去,一切看起来安排很得当。
除夕跟家里视频了一下,吃过年夜饭的人们已经结束了聊天,在被窝里看电视了。
初一是上坟岁和大聚餐,得早起,数十年来一贯如此,有些亲戚一年难得一聚,初一是好机会,我在国内自然是一道的,在国外就没办法。曾经有很多年我缺席了这个家庭大聚会,往后余生我依然可能缺席这个重大的家庭大聚会。
这个贯穿我所有成长的大聚会,主要节目是吃,一天能吃五顿,早点,早点心,午饭,下午点心,晚饭,有时候还加一个夜宵。第二重要的节目是打牌搓麻将,四人一桌能摊开好几桌。小时候走亲戚还会住上一两天,那时候大人们就往往聚在一起搓麻将打牌,押注的那种。小娃儿有样学样,也是四人一桌,只是不押注。
那时候的春节寒冷又热闹,那时候父母都还年轻,那时候舅妈还在,那时候舅舅和叔叔还会因为一手牌吵起来,那时候我还只是牌桌的预备役。
在这个周末,牌桌旁的欢声笑语争吵笑闹,忽然格外鲜活,那时候的父母,那时候的兄弟姐妹,那时候的舅舅舅妈们,那时候的我。
时间留下喜悦欢乐刻骨的记忆,又带走一切,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,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开始有了肉眼可见的白发。
大年初一的晚上,我打开微信游戏,找到欢乐斗地主,和一个个素不相识的寂寞人儿一起打牌,直到输光手里最后一个代币豆子。
屋里暖气流淌,本来应该很好聊天的日子,在春晚流淌的歌声里,我坐在电视机前,看到年少的我和兄弟姐妹在老家的隐潭溪旁嬉戏打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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